再見博物館

我國小的時候開始當輔祭

剛開始的時候是戴氏兄妹帶我
戴妹和我同年
戴兄和我姐同年

小時候的我對於可以當輔祭覺得很得意
因為可以站在祭台上
好像很了不起
但是當戴妹來帶我時
心裡卻覺得
為什麼你比我厲害？
慢慢的也沒有這種感覺了

一路從國小到國中、高中、大學乃至現在
一路上我和戴妹都是好搭檔
從神父要在上面低聲喊「 水、水、水」或「酒！」，不知道什麼時候要去倒喝的水、什麼時候要倒洗手的水
到可以從容不迫的敲磬、甩香爐、時間到去添香

以前張神父看到我和戴妹總是很開心的說
好好好
我的好輔祭童
老劉主教也總是說
真有意思你們一般高

其實我一直覺的當輔祭很有趣、也很有意義
大大有別於坐在底下參與彌撒
高中的時候現在的李主教回國接我們本堂神父
大家都很開心
青年會人也多了
輔祭也多了
戴妹站在祭台上的時間卻不多了
當然我也是
但我好像還是比他多一點

上了大學
我還是待在北部
戴妹去了好像非洲那麼遙遠的南部
我常覺得他把嘉義當非洲一般
遠的不得了
久久、久久才看到一次
一次比一次不一樣
但又好像一樣
說不上來

我還是會在幾個主日回去當輔祭
輔祭輪值表上同年的只剩下我的名字
大禮彌撒一年算的出來有幾次
平安夜、聖誕節、大年初一、奉獻生活於聖殿者日、聖枝主日、聖週、復活節、堂慶、還有其他
我偶爾還兼喪葬彌撒的輔祭間祭生

但這些日子，我站在祭台上，旁邊都沒有戴妹

後來教堂的中年男人們組成了長青輔祭團
中年男人初上季台的緊張絕對勝過當年國小的我
所以中年男人們謹慎、小心、準備充分............但少了什麼
這幾年我常被找去當長青輔祭團的湊人頭者

我只要拿著以前不是我拿的大十字架

走在香爐香船的後面

慢慢的走

穩穩的走

直直的走

上了祭台

面對耶穌

定

然後轉身

放十字架

結束

從頭到尾不用做事
中年男人們一手包辦

使我有很充分、很完整的時間去想那些年我們在祭台上慌張、找不到東西、不知道現在要怎樣、想講話卻又得忍住的那些樣子

昨天是聖週四
我站在祭台上

已經找不回以前我們的影子了